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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來起來,你們這是在幹什麽?”

紅嬰一下子就慌了,青雉也是氣的不輕——難道他們真的那麽可怕麽?

還是紅燭婆婆違反門規,真的吃了人?

他本就嚴肅的臉色,越發地難看了起來。

自然讓人更加害怕。

如此惡性循環了一番,那些凡人看著現下這種情況,還以為自己這次是活不成了呢,哭嚎得越發厲害。

“諸位不要慌,沒人要你們的命。”最後還是薛黎開了口,她因為氣運緣故,還真有一種人見人愛的氣質,這樣一說話,簡直比其他三人說一籮筐還管用。

人群看著她,漸漸安靜了下來。

“事情是這個樣子的......”薛黎松了口氣,看了一眼臨昭,在小雨的提醒下,將她這兩日打探到的事情,一件件給眾人說了出來,可能是親和力比較高的原因,也可能是這些人確實沒有受到過什麽實質性的傷害,一切懼怕全憑腦補。

是以,薛黎一說,這裏的大多數人就信了。並且越聽神色越怪異。

聽完薛黎的話,有低低哀嚎的,又有哭又笑的,還有直接精神都快崩潰,朝著山谷外面瘋跑的。

總之,看著十分令人心酸。

“這叫什麽?” 薛黎嘆息。

“好心辦壞事吧。”臨昭也嘆息,雖然運氣不好,親和性不高,可是分析能力和探聽能力卻是無人能及,在薛黎打消了眾人戒心之後,很輕易的就從這些人的話語中,弄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。

一半命運弄人,一半溝通不良。

原來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麽孤兒,而是十一二歲,被大人指派,上山過來打獵或者砍柴的,卻不料被紅燭婆婆誤會了。

十一二歲對於普通凡人而言,已經能夠頂立門戶,修真者而言,還是個小崽子呢。

而這人孩子既然這麽小就出來砍柴打獵,可想而知家裏境況如何,不說全都是窮的揭不開鍋的,也差不離了,人都說人窮志短,他們是人窮氣短,而且也沒有什麽大見識,雖然住的地方距離黑巖城不遠,但是大多數是根本沒去過城裏的,被紅燭婆婆這樣的“仙人”抓住,哪裏還敢反抗?

再加上以前聽得一些亂七八糟的傳聞,不是以為紅燭婆婆將他們當成了儲備糧,就是以為紅燭將他們當成仆從了。

為了生存,更是問都不敢問,天天戰戰兢兢在這裏,也就耽誤了這麽多年。

“這麽些年,你就沒有發現什麽不對?”聽了臨昭的分析,薛黎更是嘆息,不由得轉頭詢問紅嬰。

紅嬰已經傻眼了,整個人顯得有些木木的,好似心境受了大沖擊,被她這樣問,略有些癡傻地開口:

“他們摘果子挺好吃的。”

其實不只是果子,實際上,每次紅嬰過來,都感覺自己受到了熱情款待,那時候她還以為是自己受歡迎,現在想來,應該是被這些人當成“上供”了,哪裏知道,凡人無甚能力,弄點吃的簡直千難萬難啊。

她不知不覺,就做了惡。

“怪不得你越來越蠢。”青雉聽完紅嬰的話,冷酷開口。

紅嬰看了看眾人,嚶嚶嚶地又要哭,被薛黎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,指著這算得上可悲的情況開口:“我們還是想想,這事情應該怎麽樣補救吧。”

其他人沒意見。

薛黎於是便無師自通地做了如下安排,她和臨昭留在這裏安撫眾人,並且搞清楚這些人,以後準備怎麽辦,有沒有想要的賠償,紅嬰和青雉兩人,去請紅燭婆婆。

“最起碼,得讓她......死個明白吧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補昨天的。

七八點還有一章今天的。

昨天沒更新,一晚上沒睡好,覺得自己食言了,特別心虛,所以這幾天估計都是雙更,嗯,就醬紫,謝謝小天使支持啊,啵啵啵~

☆、第 15 章

功德界隸屬泱華大世界,其周圍的鄰居,也都是修真小世界,小世界沒有能力再自成一派,劃分出它們自己的仙界和凡間,因此一直都是凡人和修真者混居。

在這其中,功德界因為其創始者功德聖人乃是比較博愛的那種,所以功德界的天道和風氣,對凡人也算是較為照顧寬容的了。

但是這點寬容並不能縮小仙凡差距——雲泥之別。

因此當薛黎和臨昭,問這些凡人有什麽要求,需要什麽補償的時候,這些之前在得知真相的時候,還比較激動的凡人們,便已經完全地沈寂了下來,不知道真心還是假意,對補償這事都沒提,只提了一個極卑微的請求,那就是回家。

“也不知道我爹娘現在還在不在。”

說話的是個老頭,他被紅燭婆婆撿回來已經有三十多年了,算是紅燭婆婆第一批撿回來的人。薛黎和臨昭聽到他們這卑微的請求,互相看了一眼,心中都很難受,連小雨也不敢吭聲了。

過了片刻,紅燭婆婆到了,她果然如薛黎之前所說,死了個明白,知道這件事情之後,整個人都傻了,幾乎要走火入魔,攔都攔不住。她是個金丹期修士,已經四百多歲,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,如果這時候走火入魔,那只有一個下場,那就是瞬間變成一捧黃土,埋都不用埋了。

薛黎等人嚇得不輕,幾乎要後悔自己等人這樣莽撞地就將事情拆穿了,眼睛一瞟,卻看到了那些凡人見到紅燭婆婆這個樣子,低眉順眼的眸目之中,露出了絲絲幸災樂禍之色。

他們心中還是怨恨的,怨恨紅燭婆婆讓他們有家不能回。

而不知道為何,薛黎看到他們這樣的表情,頓了一下,和小雨一起扭過頭,竟然放松了些許。

“你就算要死,也要補償完了他們再死啊,難道你下輩子還想這麽倒黴?”

還是臨昭比較有辦法,眼見著紅燭婆婆不好,當即便使出了即將法。

“不,不是這麽倒黴,而是比現在還倒黴。你好好看看,這裏可有那麽多人呢,你這可是做了大惡......”直接就將紅燭婆婆給嚇地連走火入魔都不太敢連。

得到了薛黎他們都一直敬佩。

“這算什麽。”被敬佩都臨昭一臉得意,好似對此十分不屑,“畢竟我可是很有經驗的。”也不知道對自己的倒黴情況那麽驕傲幹什麽。

紅燭婆婆穩住心神之後,果然按照那些凡人的要求,將他們一個個地送回了家裏,並且掏了老底,將自己本就不多的棺材本拿出來換了金銀,給那些凡人分發了下去——年老的多發點,年輕地少發點。甚至還在將人送回去的時候,放下了身為修士的面子——倒黴到做好事也能變壞事,其實她一直也沒有感受過什麽修士面子——給那些煩人的家屬們一個個都道了歉。

簡直是十分都誠心了。

不過結果也很喜人,最起碼,在薛黎看來,那些人和紅燭婆婆分開的時候,都不再用怨恨地眼神偷偷瞄她,紅燭婆婆收了安慰也不再尋死覓活,以死謝罪了。

只是紅燭婆婆的事情雖然處理完了,事情卻不算完,先不說那些得了怪病的人還沒有什麽好轉,就說這壞了魔門名聲的人,可不只是紅燭婆婆一個人。

一個食人婆婆走了,還有千千萬萬個食人婆婆,其他人先不講,就說青雉這麽機智,而又少跟人來往的人,在那位說書先生的記載中,也是個黑面煞神,專門殺人的存在。

紅嬰自不必說,她因為那張漂亮的過分的臉,而被人當成了狐貍精,法術極為高深,看人一眼就能將人的魂魄攝走的那種。

“不是我說......”說到這裏的時候,臨昭看著已經被打擊的不生氣,反有些生無可戀的青雉略有些一言難盡的開口:“你們門派有這個名聲,一下子被人詛咒什麽的,我還真是一點也不奇怪了。”

甚至直接就放棄了要找惡霸的念頭。

畢竟向善門已經成了黑巖城那些惡霸的代表,那些惡霸除非是傻了,才會詛咒“自己人”。

只是不找惡霸,難道要去找積善人家,看看是不是人家要為人民除惡?

四人有些拿不定主意,而這時候,紅燭婆婆還在孜孜不倦地將她手下地凡人送回去,距離薛黎他們離開向善門,已經又過了一日多,他們遲疑了半夜,快天亮的時候,最終還是在青雉地提議下,決定回向善門請示一下大長老再說。

按照紅嬰地說法是,他們有秘密武器。

當然,對於紅嬰這種說法,臨昭是半分都不信的——要真是有什麽秘密武器,他們還用巴巴地等著他到來?

但是他畢竟是客人,或者說,自認為自己是客人,向善門跟他沒有什麽太大關系,看青雉和紅嬰堅持,薛黎一副沒主見的模樣,自己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解決問題,也就只有聽之任之了。

不過事情卻沒有那麽順利。

“對不起,城主有令,今日一律不能出城。”

在薛黎等人走到城門的時候,竟發現,黑巖城少見的,封城了。

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

臨昭和青雉感覺不妙,緊張的四下打量,就發現城門之處聚集了打量的修士,全都和他們一樣茫然,氣氛十分不妙。在這種氛圍中,連紅嬰和小雨也警惕了起來,只有薛黎,一副好奇的模樣,好似根本不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,害的臨昭想直接給他的腦殼來一下。

他扯著薛黎的手緊了緊。

前面似乎已經有人不耐煩地和守城修士吵嚷了起來,他沒有修為,聽不清那些人到底在說什麽,只覺得氣氛好似越來越怪,越來越怪,而青雉和紅嬰的臉色也越來越差。

“究竟怎麽回事?”

他緊張地手心出汗,嚴肅地開口詢問薛黎。

薛黎一直支著耳朵聽人說話,聽到他突然開口,神情也嚴肅了起來,讓臨昭越發緊張,幾乎已經開始思考若有變故,他該如何拉著薛黎保住小命了,就聽薛黎開口道:“他們說——”

“城主公子今日大婚,要請所有修士去喝喜酒。”

臨昭:“......”

他呆了一下,想要炸毛地甩開薛黎地手,問她既然如此,她表情那麽嚴肅幹什麽,想到自己甩開薛黎之後會遭遇的“不幸”,和薛黎那噎死他不償命的本領,最終還是忍了。

改扭頭去懟青雉和紅嬰。

“這也算不得什麽壞事,你們兩個哭喪著臉幹什麽?”

卻還沒有得到兩人的回答,就被隔壁站著的,一位穿著褐紅色法衣,拿著大刀,絡腮胡子的修士扯著嗓子,給噴了一臉口水:

“一寸光陰一寸金,我們修士與天掙地掙,多少機緣不夠一瞬就一閃而逝,誰有空喝什麽不相幹之人的喜酒啊。”

“好,說的對。”

而這滿臉絡腮胡修士的話一出口,就得了在場眾人稱讚,看他就像是在看什麽勇士一般。

於此同時,這吵嚷的地界,也驟然地靜了。

薛黎和臨昭轉而望向青雉和紅嬰,就發現他們也是如此讚同的模樣,然後一擡頭,就和那些讚同絡腮胡講話的人一起,將那個絡腮胡須的修士,給推舉到了最前頭。

“剛剛是你在鬧事?”

正對上守城修士的隊長,一位穿的金光閃閃,一臉高傲的金丹期大修。

還沒得意完的絡腮胡:“......”

他有些懵逼的沈默了好一會,那位隊長卻將他這沈默當成了默認,“哎喲,膽子倒是大啊。”說話間,再沒有給他機會,便從手心扔出一個金色的鐵鏈,直接將那絡腮胡修士給卷成了一個個雞蛋卷。

“來人,帶走。”

讓他的手下,將那絡腮胡修士,給擡了下去。

做完這些,那金光閃閃的騷包隊長臉色則又是一變,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塊紅布掛在身上,一下子變得接地氣起來,對著眾人友好一笑,開口道:“諸位大人,喝喜酒,去麽?”

哪裏還有半分前面的傲氣和兇殘?

簡直變臉如翻書。

這難道,是黑巖城的特色?

薛黎這會也不再故意裝嚴肅,欺負臨昭了,和他對視一眼,如此猜測,眼中俱是出現了茫然之色,便見周圍眾人亦是和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隊長一樣,紛紛變了臉色。

“走走走,城主盛情相邀,白隊長又親自來請,哪裏能不去呢,我啊,最喜歡卻喝喜酒了,多喜慶啊。”

“對對對。”

“沒錯......”

哪裏還有半分之前嫌棄喝喜酒耽誤時間的樣子?

臨昭和薛黎抽搐著嘴角,和青雉紅嬰一起,被這群人裹挾而去,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“墻頭草”“厚臉皮”“說謊不打草稿”。

好容易在人群中扯著紅嬰和青雉,想問問這兩人究竟是怎麽回事,便見這兩人的神色,比之前更糟糕了,好似要去送命一般。

再仔細觀察其他人,就發現,那些修士的臉,也又變回了難看的神色。

“究竟怎麽回事?”薛黎看著眾人神色,有些發毛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絡腮胡修士:我,我不是,我沒有……

☆、第 16 章

青雉和紅嬰卻沒有沒第一時間回答他,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,一氣走到了城主府大門口了,才終於由紅嬰做代表,認命般的開口,“喝喜酒,那是要交禮錢的啊。”

臨昭和薛黎:“......”

看之前兩人的模樣,他們還以為是要交命。

兩人抽搐了下嘴角,松了口氣。

在這說話的功夫,薛黎已經不等紅嬰再開口,便已經從自己的乾坤袋裏面掏出一把小玩意,除了臨昭,一人塞了青雉和紅嬰一手。

“夠用麽?”

“夠夠夠。”

紅嬰和青雉如看財神一般地看她,半點不客氣,倒不是沒臉沒皮,而是有些將自己當下屬了,雖然是臨昭的。

臨昭有些想跳腳,覺得她這樣冤大頭,實在是不妥當,薛黎卻誤會了,還以為沒給他東西,於是猶豫了一番,雖然想到了東西如果到臨昭手上,會變成廢品,但是為了臨昭能高興,她還是又拿出了一把東西,往臨昭手裏塞。

臨昭,臨昭手一抖,將東西握在手心,不知道為什麽,更生氣了。

“你個傻子。”

甚至罵了薛黎一頓。

薛黎有些生氣,和小雨一起在心中回罵他喜怒無常,是個智障。再擡眼看青雉和紅嬰,竟發現他們兩個收東西收的倒是快,但是表情依舊沒有絲毫好轉,好似不是要去喝喜酒,而是要去上墳。

“你們,跟城主那邊有仇?”

薛黎看著他們這樣,好奇心爆棚,不由得又開口詢問。

被青雉和紅嬰低聲解釋了一番才知道,原來不只是他們,是所有在這黑巖城住著的修士,都跟這位城主大人有仇,有大仇。

因為這位城主他的喜事不是一生辦一次,而是一個月辦一次!

“而且,每次都會不要臉的來這麽一出,強行讓人參加他的喜宴,收禮錢,簡直是貪的沒邊了!”說話的自然不是紅嬰和青雉,他們倆沒一個有這口才。

而是另外一個薛黎他們不熟悉,但是此刻絕對能算得上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修士,這修士穿著一身黃袍,倒是沒有什麽與眾不同,長的倒是很與眾不同——特別的醜。

眉毛呈八字,三角眼,沖天鼻,還有一張血盆大口。

哎呦餵,可真集了一城的醜在他一人身上,醜的沒邊了。

這醜修士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薛黎等人身邊的,可能覺得有緣分,看青雉和紅嬰說不明白,又聽了一耳朵薛黎的問題,這才仗義直言。

臨昭他們不是沒見過醜人,但是確實沒見過這麽醜的,驟然觀看此人樣貌,竟然十分沒出息地北驚了一跳,差點沒聽清楚他說什麽。

薛黎卻不在乎,不知道為何,除了臨昭,她還沒覺得別人醜的,看著人面貌,十分自然的何人搭話。

“那你們就這樣慣著他?”

那人或許也知道自己的容貌狀況,白眼妹少受過,此刻猛然見到一個薛黎這樣不嫌棄他容貌的,自然另眼相待,說的也就多了一點。

“誰想慣著他,可是這城主吧,他也有幾分手段,先不說他的修為,就是他手下,就之前那個白侍衛,就十分了得,雖然是金丹修士,但是聽說,和屬下配合,能擊殺元嬰修士呢。”說到這裏,這人話語停了停,想要薛黎給他點反應。

只可惜,薛黎這人,見識已經淺薄到要麽不知道,要麽所認知的世界,全部都是從小說話本中來——要多誇張有多誇張的那種。

還真不覺得,一隊金丹修士殺一個原因有什麽好奇怪的,哪裏寧給這修士什麽正當反饋?

她見著修士不說了,直勾勾地看著她,還以為這修士和她在紫雲城說書的那個先生一樣呢,楞了一下,只伸手去掏自己的乾坤袋。

“哇,那真是太了不得了,老哥,你繼續說。”

還好,相處這麽些日子了,臨昭對薛黎也有了幾分了解,一看她將手伸進乾坤袋,就知道了她想幹什麽,趕緊一把將她的動作按住了,圓了個場。

“???”又發什麽瘋?

薛黎在這邊還在不滿意臨昭的動作,那邊那位醜修士得了自己想要的好話,便已經開始繼續說了,倒是讓薛黎暮然地對臨昭佩服了起來。

不花錢就能聽書,牛啊。

得,她又將人當說書的了。

“......總之,這城主無論人品怎麽樣,那勢力卻是不好招惹的,他說要擺喜宴,你怎麽可能躲得了?更別說,這位城主除了勢力龐大,腦子還很夠用,這每月一次的喜宴他都要找不同的時間,只要決定辦宴,那城門是一天都不開的,你要轉為這個躲著他,嘿,就別想著進黑巖城了,什麽?你說為何不能偷偷飛出去?”

醜修士說到這裏,又停了,開始審視薛黎的智商,“你莫不是不知道,咱們功德界城池時座,沒有一座城池不設有法力通天的結界吧?”

說著,醜修士指了指天上,心有餘悸的開口:“其他不說,就說這裏,你敢蹦噠超過十丈,那就等著你的家人為你收屍吧。”

而說到這裏,這位醜修士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太愉快的過往,也不再和薛黎說話了,只是白著臉消失在了人群之中。

被當成傻子的薛黎:“......”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隨便鉆個洞,就能出紫雲城的事。

思考了一會,薛黎和小雨對視了一眼,總算有了點功德聖人親女兒的覺悟了。

而在這說話,思考間,薛黎和臨昭,連同青雉和紅嬰一起,便已交了禮錢,進到了城主府裏,不過紅嬰和青雉當真是十分小氣了,即便是拿了薛黎給他們的東西,這送禮的時候也沒有大方多少,還還替薛黎和臨昭小氣了一會。

是以,他們四個的禮錢加起來,是兩枚靈石——還是最下等的那種。

而奇異的是,就這,他們四個竟然也都被好好的請進城主府了,完全沒有受到慢待,而明明在薛黎身後有好幾位修士,一個個地都哭喪著臉拿了不知道奇珍異寶出來,還依舊被城主府的修士給壓著訓斥了一頓,又掏了不知道多少的好處出來,才得以進來。

而這,還算是好的。

更有數位修士,幾乎忍氣吞聲地舍了所有身價,還依舊被城主府的侍衛門用鏈子拽著去了偏門。

簡直是奇怪極了。

問青雉和紅嬰,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規矩,只知道城主府自從現在這個城主上任之後,就一直是這個規矩,他們不常來城裏,其實這也是第一次被“請”來,沒比薛黎他們知道多少,且聽得都是一些傳聞,毫無參考價值。

全都是城主如何如何貪財,是修真界敗類之類的事情。

薛黎聽完,點了點頭,又好奇地扭著頭回看大門地情況,臨昭雖然也不明所以,打量了一圈周圍,卻是得了半分結論:“之前那醜修,沒給我們說實話。”

這誰沒看出來?

薛黎沖他翻了一個白眼,一點也不捧場,可惡的像是一只傲氣的貓。

甚至反駁道:“也可能是沒說完。”

臨昭被氣的炸毛,但是偏又覺得自己也是有傲氣在的,不應該和這麽一個丫頭片子計較,因此生生忍住了想找薛黎麻煩的心,但是更生氣了。

城主府這次的喜宴,幾乎邀請了城裏所有的修士參與,雖然在外面被攔截了一些,但是進來的人數,更是不少,薛黎和臨昭他們四目望去,只覺得到處都是人,比大街上還熱鬧,簡直擠死了。

他們忍了好半天,才被一位笑嘻嘻地小童子,帶到宴會大廳坐著。

再一瞅,竟然發覺並不是沒個人都有他們這麽好都待遇的,薛黎等人這待遇,這一圈看下去,竟然不過有三四十人得到,正巧把這城主府最華麗,最正中的一個大廳坐滿。

大廳主位擺了一個和他們面前一模一樣的長幾,長幾上面擺滿了各色果點,讓人食欲大開,聽說是城主的位置。

總而言之,就是說,他們四個人,那都是城主府中最頂級,貴客的待遇了。

很牛。

牛的青雉和紅嬰這兩個苦娃娃看著自己面前長幾上的東西,眼睛亮的都成燈籠,甚至悄悄地開始思考,以後要不要多來蹭蹭城主家的喜宴了。

——他們交出的兩枚靈石,連這長幾上的一枚靈果,都買不到。

然而再看他人,沒被安排在這大殿裏面的修士一個個地在外面圍著圓桌子坐,從薛黎等人坐的這個大殿往外推,越遠越寒顫,直到最後,甚至連杯水都沒有了。

但是那些修士竟然沒一個在意,全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,好似對他們這坐在大殿享受的人十分不屑,看他們的眼神,像是在看叛徒。

滿滿都是譴責的意為。

而你要說他們是羨慕嫉妒恨,那也不是,因為除了薛黎四人,這大廳裏面的所有修士,竟然都沒有半分的喜色,比之前在城主府外面臉色還難看,也都一副羞愧模樣,好似做了什麽對不起外面那些修士的事情。

若不是薛黎和臨昭他們確定自己四人真的什麽壞事都沒做,良善的不能再良善了,還真會以為自己幹了捅破天的壞事呢。

他們越發的茫然了。

☆、第 17 章

氣氛有些怪異,在這種氛圍之下,除了紅嬰,誰也沒辦法安穩坐在這裏吃東西。

“城主到。”

還好,這煎熬的時間並沒有多久,不過一會兒這黑巖城的主人,黑巖城城主,一個身穿月白,臉頰微胖,看著有些喜氣,讓人莫名心生好感的青年,便抱著一只帶著大紅花的胖橘貓,走進了場,也讓薛黎自以為知道了,這些人為何那麽羞憤難當。

“多謝大家為我家虎兒賀喜啊。”

因為直到這城主進場,薛黎才知道,原來今次他們來賀喜的夫妻,甚至連人都不是,而是城主現下抱著的,這只名叫虎兒的貓。

功德界的修士不少,但是卻也算不得多,一千人裏面能出一個,就算不錯了,自覺天生就高人一等,哪個沒有傲氣?

能不生氣才怪。

這會,別說其他人,就是紅嬰這一向沒心沒肺的,臉色也並不算特別好看,覺得這城主做錯了事情,不再吃東西了。

大殿更為安靜了,不過薛黎的想法還是和旁人不同,她雖然自覺想明白了這些,第一時間卻不是和眾人一樣生氣,而是——那貓好可愛哦。

羨慕。

她也想要一只。

她有些蠢蠢欲動,非常想上去摸一把,但是看著眾人的臉色,她不自在的捏了捏裙角,沒敢。

辛虧她沒敢,因為薛黎不知道,眾人不待見這城主,卻並不是只因為給貓賀喜這件小事,就在薛黎暗暗覬覦城主手裏的橘貓時。

變化突起。

“岳子清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
有聲音突然打破了寂靜,從四面八方怒沖而來,直接將這位長的還算討喜的青年給裹挾在內,震耳欲聾,聲音浩大,好似是在場所有人一起在開口說話,又好似誰都沒有說話,完全不若是在城外那般能找個出處,更像是有人故意要來找茬,並且早有準備。

聲音出口之後,薛黎下意識地看向外面圓桌子上的修士們,就見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裝的,也是一臉茫然之色。

“何人弄鬼?還不出來!”

之前在城外看到過的那位金甲修士當即冷著臉開口,也亦是沒找到那人。

“本城主如何欺人太甚了?”

還好,城主岳子清除了“荒唐”點,好像是個好脾氣的,被人這樣說,也不生氣,見金甲修士找不到人,依舊不生氣,依舊笑瞇瞇地抱著橘貓,直接擺擺手讓拿金甲修士退下,如此開口。

好像是在和哪個朋友聊天一樣。

特別有範。

“你看看人家這氣度。”

小雨羨慕地開口,薛黎當做沒聽過,實在礙不過小雨的長籲短嘆,才特別沒良心地裝作聽不懂一樣,開始禍水東引看像臨昭,答了一句:“就是。”

臨昭不明所以,不知為何,卻被她看的有些生氣,差點擡手打她——兩人都是不曾有過朋友的人,這一日日的相處下來,竟越發親密了。

不過這種時候,卻是沒人關心薛黎和臨昭的感情如何,眾人的心神,都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吸引了,全部都聚精會神地聽著城主和那神秘人的講話。

城主的好脾氣在他跟前並沒有什麽用,那神秘人並不是個好相處的,聽到城主的話,反而更囂張了:

“你竟然有臉問!”

“其他不說,先說你出身。你明明是凡人血脈,沒有半點修煉天賦,竟然也敢恬不知恥地做我們黑巖城的城主,此其一......”

直接破口大罵,且一道一道的,說的十分清楚,確實是有備而來。

“嗡——”

其他不說,就是這第一條,就萬分令人驚訝,掀了城主的老底,讓人不由得議論紛紛。

這功德界就算對凡人再“寬容”,那也是個以“仙人”為尊的世界,這世界存在那麽多年,可沒有聽過有哪個大勢力,是凡人當家的,更遑論黑巖城是功德界數得上號的大城市之一。

愛貓及主,薛黎看著眾人這反應,倒是有些替這位看著還挺順眼的貓主人擔心了。

卻不料,這岳子清被人揭了老底,竟然一點也不放在心上,依舊不生氣,特別穩得住,好似是看到了薛黎的擔憂神色,甚至給了她一個溫溫和和地笑意,才又繼續開口道。

“哦,然後呢?”

特別雲淡風輕。

“......”是真牛!

這下人群又都靜了,一時間,竟然不敢再議論這事情,甚至有人因此瞬間對這個看上去溫和無比的城主更加敬畏了起來。

不過在薛黎看來,這些人不敢說話,固然有被岳城主這雲淡風輕的態度鎮住的原因,更多的可能是因為這城主府的侍衛們,聽到這消息,竟然沒有半分的反應。他們這些“客人”本就打不過人家城主府的人,不想和城主府交惡,也只能閉嘴了。

畢竟在人家家裏議論人家主人這事,實在不好。

會被打。

不過那暗中人估計不怕被揍,又開了口:

“自你當了城主之後,林林總總辦了多少場喜事,不是給著阿貓,就是給那個阿狗,可憐黑巖城城主百年名聲,就這麽被你毀了,此其二。”

城主依舊好脾氣,不說話,甚至又摸了把貓。

薛黎眼睜睜地看著他地手從貓頭摸到貓尾巴,恨不能以身相代——養不成,摸一把也成啊。

那暗處的人卻更氣了,林林總總又罵了好些難聽話,但是在薛黎聽來,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她懶得聽,直到那暗處的人說到最後一句:

“......那些凡人,不過雞鳴狗彘是之輩,如何能和我們相提並論,你竟然要我們和他們賠禮道歉,難道還不是欺人太甚?!”

這話夾著滔天的怨憤,聲音出口,滿堂皆驚。

薛黎是因為——那什麽,雞鳴狗彘,是什麽意思?

這句話她沒聽太懂。

不過即便不懂,薛黎也看到,除了她身邊的臨昭他們,甚至是連站在岳子清那邊的侍衛們,聽到這話,都露出了一種不忿之色,讓人望著有些心驚。

薛黎更加擔憂這只橘貓的主人了。

那城主卻依舊不慌,只是在看到自己到侍衛們也面露不忿之色時,才失望地黯然了一下神色,將自己手上的貓交出去,站起身子,開始了反駁。

“你們這麽看不起凡人,難道說,父母親族,都是修士不成?”

只一問,就難住了眾人。

誰都知道,修士修行艱難,生孩子,特別是對於女修來說,那是要掉修為的。所以除了第一等人家,功德界是少有修士的父母都是修士的,他們大多數,都如同薛黎之前遇到的柴老伯的女兒一樣,都是凡人後裔,因為天資和機緣,才踏上修真界這條路的。

不過這裏修士這樣多,暗處之人又有備而來,哪裏那樣好打發?

不過微微沈默,就接了岳城主的話:“不是又如何?仙凡之別,猶如雲泥,我等既已踏入仙門,那往日種種,自是過眼雲煙,不值一提......”

“好一個不值一提!”

卻不料,之前那些人說什麽這好脾氣的城主都不生氣,話到這裏,卻是真的生氣了,呵呵一笑,滿臉諷刺地看向眾人:

“難不成,你們都是這樣想的?”

“做了那所謂的仙人,就當自己的兄弟姐妹,父母親族全都是豬狗了?”

大廳又靜了。

這些修士雖然看不起凡人,但是那麽沒有父母親族?又怎麽可能一點凡間煙火都不沾?這話沒人敢回,因為他這個問題,薛黎倒是又想到了柴老伯他們。

甚至開始提前發愁——等遇到柴大妞,她是勸她回家看看呢?還是不看呢?

要是修真者都不認父母了,她就是找到人也沒有用啊。

而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,那邊的岳城主,已經不打算再和那些暗中人說話了,他拍了下桌子,那討人喜歡的圓臉就瞬間變得有些嚇人的嚴肅冷酷。

“你們說本城主變著花樣地給阿貓阿狗成親,硬叫你們出錢,丟了本城主祖輩的臉,到底是為什麽,難道你們自己真不知道麽?”

“還是說,你們根本就裝不知道?!”

說話間,這位好脾氣的城主氣的胸膛大幅度起伏,竟然“哐當”一聲,以凡人之力踹翻了他面前的石桌,嚇了薛黎一跳,再不給人反應的機會,一揮手,直接就讓屬下帶了一堆人上來。

“今日我非要和你們辯上一辯。”

辯一辯?

辯什麽?

薛黎心有疑問,很想問,依舊不敢,一是因為她確實沒那勇氣,二是因為,臨昭好似已經覺察到了什麽不對,此刻已悄悄地帶著青雉和紅嬰和她湊成了一堆,壓住了她的胳膊,不許她發出任何聲響。

特別霸道!

薛黎小小地瞪了臨昭一眼,看向了那些被城主府侍衛壓著進來的人,仔細一看,竟然發現,有幾個還挺面熟的,正是之前在城主府大門口,幾乎被迫交了所有身家,也沒進得了大門,被綁起來的修士們。

這又是要做什麽?

薛黎更加疑惑了,即便是不想將那橘貓的主人想的太壞,也難免懷疑——難不成,這城主不僅僅要財,還要人命?

☆、第 18 章

薛黎想錯了。

卻原來,壞的人不是城主,而是這些被綁住的修士們,他們之所以被逼迫交了大半財務,還被綁起來,是因為這些人真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!

岳城主之所以逼迫他們交錢,是為了補償那些受害者,而之所以綁這些人,則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教訓,為那些受害者補命。

換句話說,那就是外面大圓桌上面坐著的修士,那大多數都是欺壓過凡人的修士,而這些被綁起來的更甚,每一個,都擔了不少人命。

“修士李奇,強搶民女,直接逼死我黑巖城兩家富戶。”

“修士黃南,強行霸占三家店鋪,害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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